印第安纳大学(Indiana University)创建于1820年,是美国阿巴拉挈亚山脉西部最古老的大学之一,同时也是全美人文社科学科最强的大学之一,在全国共有八个分校,分别位于:布卢明顿市(Bloomington)、韦恩堡市(Fort Wayne)、加里市(Gary)、印第安纳波利斯(Indianapolis)、科科莫市(Kokomo)、新奥尔巴尼市(New Albany)、理士满市(Richmond)和南本德市(South Bend)。其中,布卢明顿市是印第安纳大学主校区所在地,被称为全美最美的5所艺术品般的大学校园之一,简称为IUB。
印第安纳大学布鲁明顿校区校门
一、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的早期历史
位于布鲁明顿校区的席德妮和路易斯·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Sidney And Lois Museum Of Art,以下简称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始建于1941年,第一任馆长为亨利·R·霍普(Henry·R·Hope),他是现代艺术史专家,获得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在建馆之初,霍普就为博物馆的未来收藏制定了计划,同时收藏了不少现在艺术精品。后来,在赫曼·B·威尔斯的建议之下,博物馆开始收藏全世界各个时期的优秀艺术品,丰富了博物馆的馆藏。在霍普离退休几年间,他的夫人萨莉,捐赠了毕加索的油画作品《画室》和弗朗西斯卡·所罗门的《世界四个部分的寓言》。另外,霍普和威尔斯,也是促进博物馆形成捐赠体系的关键人物。在博物馆建立之初,有两位重要的支持者,分别是詹姆斯与马维尔·亚当姆斯,他们自己本身不仅给博物馆捐赠了重要的艺术作品,如十分罕见的16世纪艺术家费利佩·维格尔尼的教堂漫画,同时设立了威廉姆·劳文·布莱恩基金,用以收藏艺术品。
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外部
作为印第安纳大学艺术学院院长,霍普不仅为印第安纳大学带来了优秀的艺术家和艺术史家,如雕塑家罗伯特·劳伦特、野口勇、乔治·里奇、大卫·史密斯,还有先锋金属艺术家阿尔玛·艾克曼,博物馆至今还有他们作品的收藏。1947年,霍普聘用摄影家亨利·霍姆斯·史密斯,他的个人档案至今还保留在馆内。霍普也曾尝试聘请艺术家马克思·贝克曼,但没有成功,这件事情的最大成果之一是,贝克曼为霍普一家绘制的肖像画,保留在馆内,是馆藏的重要部分。霍普同时也聘请一流的艺术史家为博物馆的收藏提供建议,如罗伊·西贝尔和西奥多·鲍文。1962年,印第安纳大学为艺术系建造一栋大楼,并在这栋楼内提供一个画廊,用来展示不断收藏的优秀艺术品。
在博物馆的发展过程中,霍普做的最为重要的事之一,就是聘请托马斯·T·索利。索利是一位毕业于耶鲁大学的藏家。在上个世纪60年代,他担任助理馆长,在1971年霍普退休后,成为了博物馆馆长。从此,博物馆的收藏速度如火箭般,快速增长。作为印第安纳波利斯莉莉家族一员,索利的个人财富使他能购买到许多高质量的艺术品。在他最近的远行中,例如去纽约、伦敦、巴黎的画廊,为布卢明顿市带来了数以千计的令人眩晕的艺术品。博物馆馆藏中几乎所有大师的作品都是他的收藏,同时,他也很好地经营了与藏家的关系。与印第安纳大学有着友好关系的美国外交家伯顿·Y·伯瑞,捐赠了5000多件古代艺术品,尤其是古代珠宝。这些都是在索利担任馆长期间捐赠的。随着藏品的不断增加,艺术学院的展厅显得很局促,无法再展示更多的艺术品。
时任馆长托马斯·索利与贝聿铭, 于1981年馆舍施工时期
1973年,印第安纳大学与建筑师贝聿铭联系,请他为大学设计一座艺术博物馆。贝聿铭是20世纪后期最为重要的博物馆设计师,1978年,他设计完成了华盛顿国家画廊的东翼,1984年,他设计了卢浮宫的入口,值此期间,正是贝聿铭设计生涯的高产阶段。1982年,由他设计的印第安纳大学艺术博物馆建成,它由三个重叠的三角形组成,屋顶为玻璃钢架搭建而成,使得天光从上而下照在馆内大厅地面以及墙面之上,墙体为混凝土浇筑而成,外墙使用压碎的石灰岩装饰,成为了印第安纳大学校园中现代建筑的代表。
1986年,索利退休后,在海蒂·格莱特领导下,博物馆做了一些合并和基础改造,并在1987年开始担任馆长一职。海蒂是印第安纳大学的历史学家,她为博物馆设立了重要的策展部和教育部,并深入研究馆藏,鼓励教育部门扩充教育活动,同时在原来的收藏基础上收藏了不少艺术精品。
二、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的艺术收藏
现今,博物馆已是美国最好的大学博物馆之一,现有超过45000件(套)来自世界各国的藏品,从古埃及、古希腊、罗马、以及两河流域、非洲艺术、文艺复兴至印象主义、立体主义到现当代装置、摄影艺术,十分广泛,绝大部分藏品为美术史上知名作品。而古埃及的神像、首饰;古希腊时期精美的红绘、黑绘风格的陶瓶,雕像;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首饰等,更是精彩绝伦,大部分藏品已经在国际范围内展出数次。
非洲艺术收藏
1959年,博物馆开始收藏非洲艺术品。这部分藏品是博物馆馆藏亮点之一,也是全美最好的收藏之一。有面具、人像、织物和萨赫尔地区的个人用品与房屋构件,非常具有代表性。这些藏品,有的是当地儿童的成人仪式用品,有的代表了个人威望。由于长期与外界缺少联系,他们的艺术品在长时间内,风格相同。在他们的文化概念中,有些随着信仰的改变,尤其是在20-21世纪之间,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使得原来具有特色的艺术逐渐消失,而当下社会的需求与欲望,又在不断激励着制作者和使用者。
《埃多人》,贝宁王国,尼日利亚,公元16-17世纪,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藏
亚洲艺术收藏
1958年,亚洲艺术的收藏以收到的四件捐赠中国古代陶盘、中国商代青铜器、中国汉代的马头雕塑、日本陶瓶(古代陪葬品)为始,还有些优秀艺术品是通过威廉姆·劳文·布莱尔基金收购而来。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亚洲艺术部又增加了1300多件藏品,这些绝大部分由霍普和威尔斯收藏,还有一些是通过基金收藏。
亚洲艺术品的收藏非常具有代表性,来自南亚、东亚、东南亚和中亚等地区,伊斯兰以及鄂尔多斯盆地的艺术品也包括在内。这些书画、织物和印刷等,时间上从公元前10世纪一直至今。
中国商代青铜器: 鬲鼎,公元前12世纪,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藏
南太平洋艺术收藏
南太平洋地区的艺术收藏起始于1959年弗雷德里克·斯坦福的捐赠。由于南太平洋由众多大小不一的岛屿国家形成,例如:波利尼亚人、美拉尼西亚人、密克罗尼西亚、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等,这些地区的藏品主要重点在波利尼西亚部分(它与夏威夷岛、复活节岛东部、新西兰岛形成了三角关系)和美拉尼西亚部分,有小部分来自密克罗尼西亚和澳大利亚土著、印尼土著等,非常具有代表性。
直到19世纪欧洲占领波利尼西亚岛之前,该岛由许多基于对“MUNA”(是指超自然力量,南太平洋岛屿神话中存在未开化部落间的概念)和“TAPU”(禁忌)的不同认知的家族和部落组成。在美拉尼西亚这样独立的岛屿中,被各种各样的规则分成不同部分,艺术风格极其丰富多样。与波利尼西亚人的阶层可以继承相比,美拉尼西亚人的社会身份主要取决于他的个人能力,例如:战争、获取食物、生产力、财富,以及他与政、商、社会、宗教背景等。
古埃及、近东、古希腊艺术收藏
古代西方艺术是以众多古代文化对基督出现之后的欧洲影响而命名,此外,美国也包含在内,它是前欧洲的殖民地。博物馆中古代艺术收藏集中在亚洲、非洲和欧洲,特别是地中海地区,另外还有近东地区的艺术收藏。各个地区的艺术在这里形成了百花齐放之景,特别是优秀的古埃及、希腊和罗马,还有苏美尔人、希泰人、米洛斯人和伊特鲁里亚人等,都为以后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估摸的作用。藏品的范围从公元前5000年到公元后500年。
阿提卡的阿马西斯画家所绘陶瓶 ,希腊,公元前550–540年,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藏
黄金项链,古希腊时期,公元前300–250年,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藏
欧洲与美洲艺术收藏
这部分艺术的收藏从中世纪至今,约有6000件藏品,有绘画、雕塑,还有装饰艺术等。最为重要的是17世纪荷兰和意大利绘画、19世纪美国风景画以及21世纪现当代绘画和雕塑。藏品有例如:布歇、杜米埃、奥古斯特·罗丹、马约尔、亨利·摩尔、杰克逊·波洛克、克劳德·莫奈、巴勃罗·毕加索、亨利·马蒂斯、马歇尔·杜尚、曼·雷、安迪·沃霍尔等众多世界级艺术家作品。
阿里斯蒂德·马约尔,《少女的躯干》,黏土,赤陶,1925-1935年,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藏
印刷、速写和摄影艺术收藏
博物馆这部分的藏品已有120年历史,早期是印第安纳大学艺术史系的第一位教授阿尔弗雷德·曼斯菲尔德·布鲁克斯(1870-1963)的收藏为主,主要是教学使用。后来,自1941年霍普担任馆长以来,开始正式收藏。
在上个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博物馆开始扩充收藏古代大师如阿尔布雷特·丢勒作品。在1987年,由文艺复兴学者乌尔里希·米德尔多夫捐赠的意大利人和荷兰人的印刷品和速写。另外,还有24幅乔万尼·巴蒂斯塔·蒂耶博罗和他儿子的作品。
1980年,得益于索利独到艺术史眼光和印第安纳大学第一位摄影教授亨利·霍姆斯·史密斯,博物馆设立了摄影部,藏品范围从19世纪中期至今,几乎囊括了摄影史上所有重要摄影师作品,为摄影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基础。
作为布卢明顿市埃多出版社的档案,博物馆收藏了150件当代出版物,带有校对的痕迹和印刷许可。另外,还有500多件古代大师、20世纪现代艺术家50年代创作的作品和画册。
三、今天的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
自2015年起,大卫·布兰门(David Brannaman)担任埃斯肯纳齐艺术博物馆现任馆长,他是布朗大学艺术和建筑史硕士及博士,出版过多部艺术史相关学术著作。在他带领下,博物馆在2016年5月至2019年底对馆舍进行装修,成立新的教育中心、新的藏品修复室、新的策展研究中心和新的纸本收藏中心。并将在2020年印第安纳大学建校200周年校庆时重新开放。
作者 | 葛秀支(中国美术批评家学会副秘书长,就职于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学术研究部)
原文发表于《美术馆》2020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