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代艺术史中走来
——托尼•克拉格与中央美院造型学院雕塑系学生的一堂课
“托尼•克拉格的艺术，正是体现了他作为一位当代艺术家对时代的“材料”的超越性理解和表达……这样的独特性和创造性，使得托尼•克拉格被放到当代艺术史的格局中来论述和定位。
——王璜生（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
3月3日，天空微灰，环绕中央美院美术馆青绿色的壳体建筑可见托尼•克拉格的雕塑作品：《赤纬》——鲜艳的黄色，细腻的表面，多角，很多弧线，复杂的结构；《操纵》——灰黑色，铸铜，外壳覆满了凸起的类似字母的符号矩阵；依序还有：《投以一瞥》、《观点》、《路加》。它们与草坪上生长的小树枝丫一起，伸展着，充满了力。
《托尼•克拉格：雕塑与绘画展》刚刚在备受瞩目中开幕，而今天托尼本人将为中央美院造型学院雕塑系学生现场导览并与大家交流。
步入中央美院美术馆3F展厅，雕塑系主任吕品昌教授、孙璐副教授带领学生们等待在此，活动原定为30人参加，但由于学生们报名踊跃，加之媒体的支持，现场人数突破60人。每个人都想了解这位屡获殊荣的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院长，况且这座学院对于西方当代艺术史来说有几分传奇，当年约瑟夫•博伊斯、白南准、库奈里斯等人都曾在这里执教。
10:00托尼准时出现，神采奕奕，略露兴奋。显然英国人托尼•克拉格对与中国学生的交流很有兴趣。托尼友好地问候：“早上好！大家都是雕塑家吗？”当听到吕品昌教授肯定的回答时，托尼幽默地说：“Oh!这个世界每个人都爱雕塑。”
当开口讲述艺术问题，刚才那个随和的有点腼腆的托尼不见了。在展厅柔和的灯光里，托尼目光严谨执着，娓娓道来：“19世纪欧洲是具象雕塑的时代。19世纪末这种情况发生了改变，欧洲资产阶级兴起，更关注个人的思想，现代民主主义思想崛起……”托尼谈到罗丹强调线条轮廓；谈到罗素更关注面，关注质感；谈到布朗库西是第一个将抽象艺术形式带入雕塑的艺术家；谈到贾科梅蒂、亨利摩尔从具象雕塑进入抽象雕塑形式，他们的灵感来源于非洲艺术、亚洲艺术；谈到理查德•朗把空间的概念带进了雕塑；谈到吉尔伯特和乔治的行为艺术……
托尼说：“20世纪60、70年代，新生代艺术家崛起，他们带来了很多新的概念新的想法，我必须说这是反美潮流，他们的目标是建立新的欧洲文化，不是基于旧的文化传统。艺术不再只是英雄主义的，艺术家开始关注简单、原始、个人化的材料。”托尼描述当时的情景：“也许对今天的你们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但70年代的英国只是很小的团体在做当代艺术，大多数艺术院校的雕塑系只有2、3 个学生，整个伦敦只有5家画廊在展出当代艺术，与今天大家对当代艺术的追捧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在介绍自己的作品时，托尼说：“二次世界大战后，艺术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以欧洲为中心的艺术变得全球化，北美的艺术影响很大，出现了许多艺术表现形式：如抽象艺术、表现主义……我上学的时候是在波普艺术尾声的时候，那时安迪•沃霍尔十分流行。1970年我做的第一件作品《马铃薯头像》，”他引导大家走到这件摄影作品前，继续说道：“这是我小时候玩的一个游戏，用土豆、胡罗卜摆出各种表情。安迪•沃霍尔的作品《玛丽莲梦露》对我的影响很大，在那幅作品中，安迪改变了梦露的头发和眼睛的颜色。70年代的时候用相片来做艺术是比较少见的。”
学生们围绕在托尼获特纳奖的作品《大教堂》周围，仔细地观看这件闻名于世的作品。托尼说：“20世纪后半叶，杜尚把工业文化的现成品带入艺术。那时，像我一样20出头的年轻艺术家对新材料很感兴趣，做了一些简单形式的作品。虽然这件作品是我在80年代做的，但我在60、70年代早期时也做这样的作品。最初我把这些材料堆起来，一直堆到要倒的高度，我没有用胶粘住它们，只是依靠重力，依靠自然法则，所以在制作方法上是非常简单的。”托尼抬起手臂做出试图触摸并摇晃作品的样子，认真地说：“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一些关于雕塑的核心，我们的大脑每分钟向脊柱发出8次信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够站在这里，因为我们的大脑时时刻刻在发出信息保持身体的平衡，这给我们一个物理的支撑。这也是雕塑的奥秘——所有的材料都取决于能量。我们只看到雕塑的表面，但材料内在的能量才是真正重要的。在亨利摩尔的作品中充满这种能量的支撑。”
之后托尼以《手肘》为例介绍了作品的制作方法。《手肘》是用木头做的，先切割出很多薄的木片，然后再做连接。托尼说：“看起来复杂，其实不难。”
接下来的互动环节，学生们抓住托尼问个不停：
雕塑家与艺术家有什么不同？
托尼：我从不把自己当成艺术家，但我知道我是雕塑家。
这些雕塑看起来很美，你想表达什么呢？
托尼：雕塑是人类制作的产品，当产品出现时就意味着被认为是具有个人和政治的一种姿态。在我们每天的生活中，工厂制造出成百上千的丑陋的产品，我们被迫接触和使用某些材料：我们穿上衣服、坐在家具上、呆在屋子里、城市、建筑、街道……所有这一切都是实用的，也因此在生产系统中它们是最低级的，廉价、简单、平庸。只有雕塑创造了最高级、最有价值的东西。艺术最迷人之处在于它是没用的。
托尼将话题展开，侃侃而谈：
——对待几何形有2种方式：借用、附和几何形赋予其意义；另一种改变几何形的结构使之更加复杂。
——在我们的认知里，看比听更加复杂。音符就像几何，日常生活好像马路上汽车穿梭的声音，而艺术好像莫扎特。
关于摄影和影像，
托尼：摄影艺术和影像艺术背后所承载的是工业文化。工业文化消减了个人的思维能力。在纸上画些什么是真正难的，这带给我们的思想很大的自由度。
关于作品的颜色，
托尼：没有涂颜色的作品更丰富。在思维的过程中，我们会有一种本能想了解事物的内在。罗素就是这样一位艺术家，他令我们想象雕塑的内在。
在学生提问环节的最后，托尼说：“有些人认为做雕塑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事实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因为雕塑家赋予材料意义与价值。”这一段真切的话语赢得了学生们热烈的掌声。
托尼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教授以及雕塑系主任吕品昌教授同行，参观了雕塑系展厅、材料工作室、金属工作室和木雕工作室。王璜生馆长特别请托尼向学生们介绍了《哈姆雷特》这件作品的制作方式。
托尼认为雕塑系材料工作室和他任教的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有许多共同之处。在肯定教学中技术训练的同时，托尼也强调针对不同学生兴趣培养的重要性。这好像是东西方教育中的经典话题，应该说各有利弊，相互借鉴。
这一堂雕塑课是一件美好的礼物，装满了深深的启发。托尼的声音还萦绕耳边：“画画教会我们观察的方法，但不能代表思维。艺术家最终的目的是把材料转化为思想。”
(感谢中央美院美术馆学术部副主任王春辰博士在活动中对托尼关于艺术与哲学知识的准确释译。)
杜隐珠/文
董慧萍 全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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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完全同意《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以下简称“CAFAM”），愿意将本人参与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公共教育部组织的公益性活动（包括美术馆会员活动）的涉及本人的图像、照片、文字、著作、活动成果（如参与工作坊创作的作品）提交中央美术学院用作发表、出版。中央美术学院可以以电子、网络及其它数字媒体形式公开出版，并同意编入《中国知识资源总库》《中央美术学院资料库》《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资料库》等相关资料、文献、档案机构和平台，在中央美术学院中使用和在互联网上传播，同意按相关“章程”规定享受相关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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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
本次活动公平公正、自愿参加与退出、风险与责任自负的原则。但活动有风险，参加者应有必要的风险意识。
第二条
参加本次活动者必须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相关法律、法规，必须遵循道德和社会公德规范，并应该具备以人为本、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和助人为乐的良好品质。
第三条
参加本次活动人员应该是成年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18周岁以上）未成年人必须在成年人的陪同下参观。
第四条
参加活动者在此次活动期间的人身安全责任自负。鼓励参加者自行购买人身安全保险。活动中一旦出现事故，活动中任何非事故当事人及美术馆将不承担人身事故的任何责任，但有互相援助的义务。参加活动的成员应当积极主动的组织实施救援工作，但对事故本身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和经济责任。参加本次活动者的人身安全不负有民事及相关连带责任。
第五条
参加活动者在此次活动期间应主动遵守美术馆活动秩序、维护美术馆场地及展示、展览、馆藏艺术作品及衍生品的安全。活动中一旦因个人原因造成美术馆场地、空间、艺术品、衍生品等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破坏。活动中任何非事故当事人及美术馆将不承担相应的责任与损失，应由参与活动者根据相应的法律条文、组织规定进行协商和赔偿。并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和经济责任。
第六条
参与活动者在参与活动时应当在美术馆工作人员及活动导师、教师指导下进行，并正确的使用活动中所涉及到的绘画工具、创作材料及配套设备、设施，若参与者因个人原因在使用相应绘画工具、创作材料及配套设备、设施造成个人受伤、伤害他人及造成相应工具、材料、设备或设施的故障或损坏。参与活动者应当承当相应的全部责任，并主动赔偿相应的经济损失。活动中任何非事故当事人及美术馆将不承担人身事故的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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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广告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以及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的有关规定，为明确肖像许可方（甲方）和使用方（乙方）的权利义务关系，经双方友好协商，甲乙双方就带有甲方肖像的作品的使用达成如下一致协议：
一、 一般约定
（1）、甲方为本协议中的肖像权人，自愿将自己的肖像权许可乙方作符合本协议约定和法律规定的用途。
（2）、乙方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是一所具有标志性、专业性、国际化的现代公共美术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与时代同行，努力塑造一个开放、自由、学术的空间氛围，竭诚与各单位、企业、机构、艺术家和观众进行良好互动。以学院的学术研究为基础，积极策划国际、国内多视角、多领域的展览、论坛及公共教育活动，为美院师生、中外艺术家以及社会公众提供一个交流、学习、展示的平台。作为一家公益性单位，其开展的公共教育活动以学术性和公益性为主。
（3）、乙方为甲方拍摄中央美术学院公共教育部所有公教活动。
二、拍摄内容、使用形式、使用地域范围
（1）、拍摄内容 乙方拍摄的带有甲方肖像的作品内容包括：①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②中央美术学院校园内○3由中央美术学院公共教育部策划或执行的一切活动。
（2）、使用形式 用于中央美术学院图书出版、销售附带光盘及宣传资料。
（3）、使用地域范围
适用地域范围包括国内和国外。
使用肖像的媒介限于不损害甲方肖像权的任何媒介（如杂志、网络等）。
三、肖像权使用期限
永久使用。
四、许可使用费用
带有甲方肖像作品的拍摄费用由乙方承担。
乙方于拍摄完带有甲方肖像的作品无需支付甲方任何费用。
附则
（1）、本协议未尽事宜，经双方友好协商后可作为本协议的补充协议，并不得违反相关法律法规规定。
（2）、本协议自甲乙双方签字（盖章）、勾选之日起生效。
（3）、本协议包括纸质档和电子档，纸质档—式二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均具有同等法律效力。
活动参与者意味着接受并承担本协议的全部义务，未同意者意味着放弃参加此次活动的权利。凡参加这次活动前，必须事先与自己的家属沟通，取得家属同意，同时知晓并同意本免责声明。参加者签名/勾选后，视作其家属也已知晓并同意。
我已认真阅读上述条款，并且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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